傅时晏从她肩窝里抬头,看着她通红鼻尖和蓄满了泪的眼眶,嗓音暗哑:“嗯。”
泪光在漆黑的眸里分明透亮,郁笙顿时愣住。
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
这是郁笙第一次看到他哭。
紧张地抿唇,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安慰他比较好,傅时晏却显然已经想好了,直接凑了过去。
因长时间缺水而干裂的唇被温柔吻住,近距离的面对面,让郁笙能够清晰看清从他脸颊的泪痕。
维修师傅们看了他俩一眼,完事后拎着工具飞快离开了。
傅时晏的鼻尖抵蹭着郁笙,示弱般启唇:“我很害怕。”
“这是我长大后第一次在现实中……”
郁笙听出他说的是哭的意思,动容地抬起葱白细长的指尖,拭干他的泪。
傅时晏抓住她的手,认真地下结论道:“所以,你对我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
“你对我也很重要。”郁笙说:“所以,以后电话要记得接,别让我这么担心。”
“好。”傅时晏的指腹擦过她光滑的脸颊,将她的泪珠尽悉抹干:“一定接!”
“你刚刚一直在房间?”郁笙问:“那为什么陆余淮按你家门铃没人应啊?”
“我睡得太沉了。”傅时晏叹气:“抱歉,都怪我。”
如果不是因为来找他,她也不至于被困在里面那么久。
郁笙摇头,唇齿带笑:“你没事就好。”
“我得赶紧回节目组了。”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回去又得一个小时,那时候早就来录了。
她已经迟到了。
“一起过去。”傅时晏跟她并肩走到楼梯口。
“你先回去换件衣服,不然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一想到还要走十八层楼梯,傅时晏的脚肚子就开始打抖:“算了,待会儿重新买一件。”
“来不及的。”郁笙担忧:“等到那个时候,你早就被冷感冒了。”
“还是先上去换一件吧。”
“太高了。”傅时晏摇头,“而且我想跟你一起走。”
电梯刚故障完,他们心里都还有阴影,所以如果要上去,只能走楼梯了:“这离我们房间还有多少层啊?”
“十八。”
啊这,也太高了吧?
以前搭电梯的时候怎么没感觉有这么高呢。
“好吧。”郁笙说:“那你跟陆余淮说一声,让他帮忙把衣服送过来给你。”
“好。”
即便已来到车上,傅时晏也还是抓住她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