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神情凝重,好似根本没听见这句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在哪儿?”
房间里很安静,所以沈确的声音和回答,准确无误地钻进了贺云耳中。
“在门口。”
“好,我马上出来。”
蝉翼银纱
临近新年, 江城的太阳接连好几日都没出现。
天空像是被盖上了层薄纱,雾蒙蒙地让人看不清云层下的湛蓝。
就像衣帽间里,不停吸着鼻子, 眼中也含着水汽的司玉。
贺云看着他急得连衬衫纽扣都系不稳,连忙将围巾和墨镜放下, 从他手里接过。
能让司玉主动拨通沈确电话的, 肯定不是小事;「江医生」……会是司玉的父亲生病了吗?
他所知道的有效信息实在太少,但脑中的猜测却很多。
可他一句话都没问,只是握紧了司玉的肩膀, 拎起行李箱,陪他走出大门。
甫一走过庭院草坪, 贺云就看见挂着司玉生日车牌的黑色豪车停在欧式喷泉旁,而沈确正站在树下打电话。
沈确余光瞥见司玉, 很快就收了线,却在见到手提行李箱的贺云时,眉心蹙紧。
“他也要去?”
沈确问道。
司玉没理会他这句话,急忙问道:“到底情况怎么样?”
沈确鼻子长出口气, 看向司玉,目光和语气同时软下:“比较糟糕, 上车再说。”
司玉点点头, 牵起贺云的手, 朝着司机打开的车门走去。
跟了沈确多年的司机, 看着在场的三人,愣了愣。
随后,他借放行李的空档, 火速上了驾驶座。
“三个人?”
司机回过头,看向后排, 又看了看副驾驶。
“早知道开埃尔法了!”
司玉先一步坐上后座,拿起在座椅上叠好的白色绒毯搭在腿上。
见身旁人迟迟没有落座,他微微弯身,冲着门外道:“上车啊。”
说完,他拿出手机,仔细看起早先沈确发来的检查结果,对车外的「风暴」一无所知。
“你也要去?”
“我也要去。”
“这是我跟司玉的事情。”
“司玉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确咬肌鼓了又鼓,恨不得一脚把贺云踹进旁边的喷泉池。
可当他看到司玉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不停咬着大拇指的模样,又实在不忍在这个时候,跟贺云这个吃软饭的掰扯。
“滚去副驾驶。”
沈确斜了他一眼,抬脚步入车厢。
司玉:“你去副驾驶。”
沈确:“……”
贺云:“反弹。”
沈确:“……”
“贺云,抱我。”
“嗯。”
隔着宽大的中央扶手,贺云搂着司玉的动作难免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