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镶白旗旗下的奴才,她阿玛她一家子就跟着主子爷做事,难道还能不知道主子爷的性子吗?
她是太想出头了,可她又不是傻子。要是连性命都没了,还争什么宠?
尤其看见周得胜带着人押着那个小太监还有思敏在那里责打。
一概涉事的还有两三个人,都堵了嘴巴摁在那里打,李氏吓得不敢多看,带着慧文赶紧离开了。
福晋安排的人倒是还好,然则其余几个,尤其是思敏,那仇视的目光令李氏想起来就如鲠在喉,心肺焚烧。
别人都忙着自己手上的差事,那边在无声的责打,给所有人威严的震慑。
这里离皇帐没那么远,不能喊叫失礼,可这样堵着嘴的责打,还是令所有人都胆寒的。
李氏这里自然有人收拾她的营帐,李氏恍恍惚惚坐在马车上,想起宁氏的营帐当时先于她拆卸时的情形来。
宁氏一直没有回来,她身边那个叫烟雨的丫头也没有回来。
是那个新来的烟清和刚安一起看着众人收拾的。
奴才们对待他们的态度都明显不一样了。
之前在府里,谁都可以拿捏邀月堂的奴才。李氏为了把宁氏踹下去,特意在福晋面前献计,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结果事情没办好,福晋还恼了她的,这回出来是福晋给她的第二次机会。
可结果呢?她好像还是不成。
反倒是邀月堂的奴才都蒸蒸日上了。
这几个是镶白旗下的奴才,和之前的可不一样。这都是效忠宁家的,跟着出来的这些奴才们对烟清和刚安都这样殷勤,宁氏的差事都排在她的前头,反而是她的事情全都靠后了。
难不成,宁氏真要立起来了?
李氏不得不承认,宁翘和进府的时候不一样了。
她苦涩地想,她和宁氏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这马车里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慧文怕她消沉,说:“姑娘别着急,一会儿都是要渡河的。早一刻晚一刻到了那边还是要候着的。”
李氏道:“宁氏的东西,应当都已经送过去了吧?”
“宁氏不和我在一起,是待在主子爷身边吗?”
明明是她看着主子爷牵着宁氏一起走的,偏偏她就是没法子相信,还想着再问问。
慧文知道,被李氏逼着,慧文也不敢不说:“奴才去问过了,宁侍妾的东西是跟着主子爷的东西一起送过去的。”
“宁侍妾叫主子爷安置在自个儿的车驾里。主子爷到皇上跟前当差去了。”
李氏道:“也就是说,宁氏这会儿一个人待在主子爷的车驾里?”
慧文没说话,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