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我靠在小榻上歇息。
两个孩子由乳母们看着在内室里跌跌撞撞的转悠着。
“额娘,糕糕。”元佑指着桌案上的点心对我说。
“咱们元佑如今也知道孝顺额娘了?元佑真乖。”我笑着对他说,丫头婆子们也都哄笑起来。
“额娘,喝茶茶。”微遥不甘示弱,走到我跟前伏在我膝上说。
“好,好,微遥比元佑更听话。”我伸手逗逗她肉乎乎的小脸。
这两个孩子才一岁半的年纪,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我在府中安稳了一月,将《凤求凰》改成了古筝谱悉心练习。弘历向来喜欢趋风附雅,以后或许用得上。
天香楼四五日便来送些吃食,隔层里有时有他的信件,有时是底下人按吩咐放的银锭和银票。这一日竟没有吃食,是一整套金制累丝红宝石头面。底下还附着张纸条,写着一句“饱满丰润、大气典雅”。
这跟这鲜艳欲滴、金光灿烂的头面有何关系?
默了一会儿,我才参出门道。
莫不是富察氏把当日永寿宫中对我那套海蓝宝珍珠头面的笑谈当成趣事说给了弘历听,这才惹得这个祖宗过了这些日子还要寻一副风格迥异的头面来与他皇叔争宠。怕是又拈酸带醋地写了这八个字来点我。
随他怎么做,真金白银落到了咱们自己手里,岂有不收之理?
我伸手拿出一对金质累丝如意簪放到妆台上,其他的唤了玢儿来给我收进库房。她只当天香楼与嚼月阁一样是我私下的产业,帮我安置这些金银细软从无二话。
年关将至,京里却忽然收到西南边境有贡榜王朝旁支作乱的军报,索性是不入流的小军队,西南军方尚且有招架之力。仗着边境多毒林烟瘴,这缅甸人也不安分起来。
允礼尚在雁鸣关,皇帝多方考虑招允禧进宫,打算安排他亲自去探访。
过了腊月中旬,我和玉娆都被抚旨宣召,接进了永寿宫。
“臣妾从未想过有一日能与长姐和小妹一起在这紫禁城中过年。”我笑着开口。
“正是呢,从前我们姐妹们多有颠沛流离,如今也能在宫里相聚一堂了。”玉娆抱着微遥逗着她。
王爷性命无忧
“果亲王和慎贝勒在前朝得力,咱们皇帝一为着兄友弟恭、体恤前线将士的贤明名声,二为着钳制弹压着宗亲,保他的江山稳定,巴巴的下了抚旨把你们留在宫里,好处是成全了咱们一家相聚。”长姐缓缓开口。
“长姐说的是,皇上终究还是对我们两府放心不下。”玉娆回了一句。
“如今我与玉娆分别嫁与宗亲,别的倒不打紧,只害怕皇帝因着外戚生了防备的心思,倒是对长姐有害无利。”我贸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