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白临危受命,仔细聆听顾九黎的要求。
然后坐在被豹风和顾九黎按住的花豹身边,先用爪尖挑断兽筋,然后捏住兽筋边缘,猛地用力,带出腐臭的鲜血。
无论花豹无力挣扎的模样多么凄惨,狮白只管铁石心肠,冷漠无情的抽筋。
豹风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别人听不懂的话。
顾九黎直接闭上眼睛,哑声道,“伤口里如果有不属于鲜血的东西,需要全部挤出来,有异味的鲜血也得挤出来。如果、如果挤不出来就将伤口划开。”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明显的感觉到,正被牢牢按住的花豹猛地打了个哆嗦,喉咙发出近乎呜咽的声音。
同时他们按住花豹或为花豹拽出兽筋的阻力也无声消散。
烧糊涂的花豹,疼醒了。
狮白按照顾九黎的嘱咐,仔细为花豹处理伤口,然后直接从药筐中拿出装着宽叶止血草粉末的木罐。
等猫耳兽人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花豹的腹部已经糊满药粉,看上去比第一次缝合伤口更触目惊心。
豹风的汗水顺着眼角落下,哑声道,“没事了,熬过这关,你还是最幸运的兽人。”
“哈?”花豹张嘴,看上去像是个嘲笑。
顾九黎看木罐里的宽叶止血草粉末,只剩遮挡不住木罐本色的半层,干脆连同木罐都留给豹风,免得豹力的伤口再次挣开却找不到药。
回到空地更宽裕的地方,变成兽形的小猫,再次无视白狮想让他藏进对方鬃毛里的意图,翻身躺下,抬爪怕打身侧的草叶。
虽然藏在白狮的鬃毛里,除了脚下是土地,四面八方都是白狮的味道能够让他安心,但是那样的姿势,白狮只能端坐。
他怎么舍得忙碌整夜,哪怕能休息片刻也要时刻警醒的白狮继续煎熬。
小猫眼中的执拗过于明显,白狮只能顺从的躺下,然后抬爪轻搭在小猫的身上,低声道,“睡吧,我如果有事,会让狮壮来守着你。”
“喵?叫醒我。”碧绿的猫眼立刻睁开。
白狮闭上眼睛,不肯应声。小猫就倔强的睁着眼睛,不肯入睡,目光不知不觉的被白狮鬃毛的血迹吸引越看越不顺眼,鬼使神差的舔上去。
又腥又腻,味道很难评价。
小猫既心虚又嫌弃,最后屈于本能,成功的说服自己。
狮白可以给他舔毛,他为什么不能给狮白舔?
狮白也没嫌弃他脏,他怎么好意思嫌弃狮白?
然而小猫艰难的下定决心,舔毛大业却半道崩殂,又累又困,只舔几下就闭上眼睛,在熟悉的气息里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