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汀不多话,递给了他一个平板,里面竟然都是照片资料。
刘董事急红眼,一把抢过:“这,这是……”
全是他宝贝儿子的影像,但整个人面黄肌瘦,不成人形。
关汀:“你可以当做送去‘变形计’了——当然,在你找不到的地方。几时彻底改好,几时再谈见面。”
刘董事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暗中还有些“早该如此”的窃喜。
关汀将他的神色全部看在眼里,但什么也没问,只说:“所有涉及沈氏经济问题的,我们可以依次梳理。刘先生,您在沈氏的服务到此为止。”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就这样,清理门户了?
刚刚还斗鸡一般的刘董却好像坦然接受了一切,想说什么却卸掉了力气,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鹌鹑。
子孙,事业,他为之奋斗一生的东西,终究成了一场镜花水月——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张秘书过来,礼貌地将刘董事“请”了出去,像一个最普通的中年男子一样衰败地离开。
关汀环顾一周,被扫视过的人,有的露出赞赏神色,有的心虚地低下头去,不一而足。
倒是半天没有动静的视频会议另一侧,传出来些声响。沈康时竟然……笑了。
那是对队友欣赏的笑容,沈康时适时接上,会议便平平稳稳地继续了下去,好像刚刚的一场“清君侧”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药片
刘董事的事情拔出萝卜带出泥,涉及到的高层虽然不多,底下的喽啰倒不少,牵扯出好些人浮于事的管理漏洞。
关汀协助沈康时一一处理好,没用多久便又是一派整肃气象。
工作要紧,但关汀也没忘了去看望奶奶。
自从奶奶搬到本市疗养,关汀去走动便方便了不少。如今奶奶大病初愈,关汀没忘了带上她最爱喝的汤。
奶奶身体已无大碍,可以在医院内走动,就着关汀保温桶拎来的热腾腾的汤,祖孙俩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家常。
奶奶这次见关汀气色精神一切都好,颇有些放下心来的样子:“汀汀啊,最近过得还好吧?”
过去的那段时间,关汀总害怕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光是活下去,好像就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可今天听到,关汀却没有那样心突地痛一下的感觉了。他咀嚼了一秒这个问题,便果断地回答:“嗯,还不错。”
不只是为了让奶奶放心,好像在心里对自己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