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头疾发作了,扶桑忙道:“殿下,您快躺下,奴……我来为您按摩。”
澹台折玉依言躺下,扶桑跪坐枕后?,刚绑好的发带重又解开,青丝铺展。
搓热双手,软热的指尖落在沁凉的肌肤上,缓缓注力,徐徐揉按。
须臾之后?,澹台折玉便觉得两侧太阳穴针扎般的刺痛减轻了不少。
即使累积了几十年按摩经?验的范鸿儒都做不到手到病除,扶桑却做到了。
扶桑的手法不可能比范鸿儒更出色,为何却比范鸿儒更有?效?难道是他的手比范鸿儒的手更软的缘故吗?还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味比范鸿儒更好闻?
澹台折玉自己都觉得他的想法荒唐可笑。
但无论如?何,有?扶桑在身边,真的很好。
他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唇角,掀开眼帘看了扶桑一眼,旋即又闭上了。
澹台折玉睡着?了。
扶桑小心翼翼地帮他盖好被子, 坐在一旁守着?他。
静静地凝视着?那张俊美又恬静的睡颜,扶桑便觉得胸腔里充盈着难以言喻的满足,还有一种心安神定之感……总之, 能待在太子身边真的太好了。
去日不?可追, 来日犹可期1。
皇宫里那些腥风血雨扶桑不?想再去纠结,他要着?眼于眼前和将?来?, 而当务之急, 就是想办法治好太子的腿。
这双腿是怎么伤的、伤势如何,没人比太子更清楚,问谁都不?如直接问太子。
可要是太子不?愿被人问及此事呢?他会不?会再次惹得太子大发雷霆?
但他又不?能不?问,拖得越久,痊愈的希望便越渺茫。
要不?……让都云谏帮他问?
算了, 都云谏那么讨厌他,肯定不?会帮他。
扶桑在胡思乱想中打起瞌睡, 脑袋越垂越低,最?终抵着?膝盖睡着?了。
佝偻的身子随着?马车摇摇晃晃, 往左歪一点, 又往右歪一点,这种不?安稳的状态渗透到睡梦里, 使得扶桑在梦中置身险境。
他梦回昨夜,漆黑的树林,明灭的火光,许炼的脸,喷涌的鲜血,还有蒙着?脸的黑衣人。
黑衣人抬手扯掉蒙脸的黑布, 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三皇子澹台训知。他俯身靠近扶桑, 狞笑道:“柳扶桑,你永远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不?,不?……”扶桑惊恐万状,仓惶后退,却被澹台训知抓回来?,他像座山一样镇压着?他,令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