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世子涧死因成迷,姜朝灭国也灭得稀奇。他真不知道这事怎么下手,扯个嗓子说你干爹鳌冲叛国谁信啊。
算了,想不通的事情一晚上也想不通,他要睡觉。
接下来的事谈善完全没有印象,他累得眼睛睁不开,两条胳膊在湖里玩水,玩着玩着呼吸平稳。
他睡得不省人事,十一划了半天船目瞪口呆,就差把他拉起来跟自己一起划。他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徐流深便动了。
他仿佛就在等这一刻,弯腰把人捞了起来。上岸那一步踏得极稳,两重淡青长裾垂下,交错,密不可分。
十一手里还握着船桨,惊得张大了嘴:“世子,还是属下……”来。
徐流深留给他一个背影。
盈盈檀香如旧。
深秋的黄叶落尽,枯萎在脚下。
徐流深心满意足地抬起唇角,他抱了人从马车下来往客栈走,是短得不能再短的路,长得不能长的七年。
没关系。
他想,我擅长等待。
而久等的东西,势必是珍宝之首。
古代是深秋,宅院槛窗半开,下小雨,景色雾蒙蒙。谈善全凭记忆给自己系了腰带,蹬上木屐,“咚”往地下一跳。
他实在很……
十一抱着剑杵在一边,少年老成地撇嘴。
姜人重仪态,行走坐卧自有约束。这人不同,衣衫松垮,弯腰提鞋动作也很随意,让人想到水塘里一只快乐的绿水鸭,摇摇摆摆快快乐乐。
谈善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扭头问:“你们世子呢?我有事找他。”
十一戒备:“你找殿下干什么?”
这两只高跷鞋穿在脚上走不了路,谈善实在不适应,拎了木屐在手上,沉吟道:“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要出去。”
十一浑身冒毛都炸起来:“你还想要殿下陪你出去逛街?不可能。殿下忙得不得了,这会儿正在和魏池云魏都督议事——”
谈善比他更奇怪:“我为什么要徐……你们世子陪着去逛街,我就是想问他有没有钱……银子给我,我要去买点东西。”
“他有事你给我也行。”谈善贴心补充。
没钱寸步难行。
他没钱,但徐流深肯定有。
十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钱财乃身外之物。”他确有俸禄,只不过平日出行并不带在身上。
“哦,你没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