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时外厉内荏,道:“你的水果在办公室里,别人都要闻到味道了。”
关汀并没有对沈康时这话有什么反应,只是颇为平静地说:“随便给同事们分了就行,或者叫保洁扔掉。”
关汀的反应太平淡了,连沈康时的恼羞成怒也激不起任何水花了。沈康时的心臟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下坠,令他感到迷茫而愤怒。
——只是那愤怒,终于不再对着关汀了。
沈康时看见屏幕里摇着尾巴的小贝,忽然想到什么,又说:“小贝的饭碗还在我哪儿,哦,还有没吃完的半袋狗粮。它不是很喜欢这个牌子吗?你要不要去拿?”
屏幕那头静悄悄的,只有微微的叹息。
沈康时无意识掐着掌心,声音微微发抖,说:“——或者,我给你送过去?”
关汀的叹息声愈发明显,沈康时已无法自欺欺人。
关汀有些难过地说:“沈总,你把东西拿到别墅里,是为了让我过去看有情人终成眷属吗?我毕业后就进集团工作,虽然拿了工资,但多少有点苦劳。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沈康时,你别再折磨我了。”
伴随着关汀的话语,有些画面浮现在的沈康时脑海中。
他无可辩驳地做出了那些事情,现在想来,件件都是伏笔。
倒不如说,关汀直到此刻才诉说委屈,已经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了。
沈康时心臟一扎一扎地痛,偏偏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所以连辩解都十分无力。
沈康时心慌不已,再说话时,语气已变得有些卑微:“你在集团这么久,很多业务线都是你做起来的。这也是你的成就,你不想看着它们未来的发展吗?”
关汀却反问他:“说到这个,沈康时,张兴有把东西给你吗?”
“什么东——”
沈康时刚说了三个字,内心忽然有所感,下意识挂断了视频。
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关汀转交给张秘书,而张秘书却没有第一时间转交给自己的呢。
沈康时心中隐约知道答案,但不敢细想。
而那一头,关汀把手机递还给徐应,脸上竟然是带着笑容的。
徐应接过手机,可关汀依然保持着那个动作,目光虚空地浮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应:“关哥,你还好吗?”
关汀终于回过神来,极为勉强地笑了一下,说:“还可以,我没有很难过,不用担心我。”
可关汀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徐应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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