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她服过乾丹，体质较常人更强些，不然也撑不过这场淫宴。

&esp;&esp;但……“多谢。”

&esp;&esp;他的府邸是一处清幽院落，青砖灰瓦透着几分冷肃，庭中一株老梅斜倚，枝丫嶙峋，在月色下投下斑驳暗影。

&esp;&esp;她被引到房内，却不是带上床，而是依次端上了一大桌菜肴。

&esp;&esp;楚怀瑶有些忐忑——裴玄瑾是能忍，还是……对她根本无意？

&esp;&esp;我是楚国皇室的暗子，之前被你叁哥托付带你离开。明日军营内，会看到一个被我玩死了的公主尸体……裴玄瑾进门坐在她对面，嗓音冷淡。

&esp;&esp;“……多谢。”原来是友军。

&esp;&esp;但此时城内戒严，原来皇室的人手十不存一，带你离开风险太大。先在此处住一下，稍安勿躁。

&esp;&esp;楚怀瑶眨眨眼，犹豫地问道：“叁哥……怎么样了？”

&esp;&esp;“不知。”裴玄瑾微微叹气，“你送去的御医吊住了他一口气，但耽搁太久，马上就被拓跋沙俘虏了，后面……我也没探听到消息。”

&esp;&esp;听说叁哥还活着，她眼眶骤然发热，却又猛地咬住唇——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那疯子的手上活下去。

&esp;&esp;“多思无益，先吃饭罢。”裴玄瑾用起了饭，室内顿时沉默。

&esp;&esp;楚怀瑶吃着味同嚼蜡的饭，一面思索着现下的出境。

&esp;&esp;裴玄瑾……能相信吗？

&esp;&esp;她悄悄抬眸，打量着男人的背影。

&esp;&esp;烛火摇曳，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轮廓，官服之下，隐约可见紧绷的肩背线条。

&esp;&esp;他已经投靠新朝，真的会为了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冒巨大风险救她一个前朝公主？

&esp;&esp;不过，好歹他在狱中时，对她喘的那几声不似伪装。

&esp;&esp;裴大人，谢谢您。她软声唤道，执起银箸，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送到了他碗里，这几日……

&esp;&esp;裴玄瑾眉头一皱，挪开了碗：你不必如此。

&esp;&esp;楚怀瑶手僵在半空，有些恍然。

&esp;&esp;他在牢里那样做派，大约只是做戏给其他人看，方便后续“玩死她”“抛尸”。

&esp;&esp;实则，他嫌她脏。

&esp;&esp;……如今她不再是公主，是阶下囚，是被千万人践踏过的残花败柳。他肯救她，已是重诺之举，又怎会愿意碰她？

&esp;&esp;抱、抱歉……她做出泪水半掉不掉的样子，声音哽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与他保持距离。

&esp;&esp;裴玄瑾动作一顿，抬眸看她。

&esp;&esp;烛光下，少女杏眸水光潋滟，唇瓣被咬得嫣红。

&esp;&esp;衣襟间隐约可见雪白的锁骨。

&esp;&esp;他喉结滚动了下，挪开视线。

&esp;&esp;别多想。他面色淡淡，……局势未明，先保重自身。

&esp;&esp;他再没同她说一句话。

&esp;&esp;楚怀瑶默不作声，整顿饭只夹了自己面前的菜——他也只夹了面前的菜。

&esp;&esp;他果然是嫌她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