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闻祖母的母家是前朝宰甫嫡脉,因为支持当今圣人在夺嫡之中获胜,才保如今的毅王府稳坐汴京第一。
&esp;&esp;她的话,在毅王府中堪比圣旨。
&esp;&esp;老祖母年岁将过七旬,但精神矍铄,一根御赐凤杖能打贪官污吏,更别提她这样的小人物了。
&esp;&esp;她只得一声不吭,听着秀荭宣读她的罪行:“秦氏女闺中与人通奸,隐瞒不报,又欺君罔上,求取赐婚毅王府,实属大奸大恶之人,依我朝律法,当处以木驴极刑。”
&esp;&esp;秀荭的话一落,有四个家丁抬出厚重的木质驴具,驴背中央一根擎天柱赫然立挺,上面浸满了难以言说的深色血渍。
&esp;&esp;饶是周秦女行走江湖多年,也未曾见过这样惨无人道的刑具!
&esp;&esp;然而下一个要被摧残的便是她自己。
&esp;&esp;她心中惶恐不安,却又不得不听从周慕臣之言认罪。
&esp;&esp;她只能信他。
&esp;&esp;她正要低头认罪,旁侧,一道清灵的女子声音替她辩驳:“祖母且慎重,何不听秦氏解释一下?若贸然定罪,恐怕汉英候府不会善罢甘休。”
&esp;&esp;说话的正是三姨娘的独女——周慕仪。
&esp;&esp;一个全方位都超越她,才情兼备的女子,令汴京官宦子弟都趋之若鹜。
&esp;&esp;但碍于她庶女的身份,人们只是观望,并没有五品以上的正经官家子弟上门提亲。
&esp;&esp;她一向独来独往,不与其他房的子女密交,只结交外面官员的子女。性格就如同她常年穿的纯白衣裳一样清冷高贵,白的好似霜花,一碰就碎,但却赏心悦目。
&esp;&esp;老祖母睁只眼闭只眼,斜睨着女子,不苟言笑:“仪儿心地善良我知晓,但秦氏与世子同房却无落红已是难以掩盖的事实,既不贞洁,又无才德,纵然汉英候千万个理由,闹到圣上跟前我们也占理。”
&esp;&esp;她盯着周秦女深如渊海的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此女,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