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是抑制自己的悲伤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带土没再看他,他把他抛在原地,企图让他不必被自己再度困住,企图让如今面目全非的自己少?占据一些卡卡西?的记忆,让自己在卡卡西?心中永远停留在光辉灿烂的少?年。
带土和由?纪聊起?后事来。
他说:“你已经有了你的选择,也无需我多言。”
“家里有一个人做选择就可以了,你如今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便这样吧。”
“不过,前路漫漫,路途艰辛,你光靠喊口号,诉说理?念是不够的,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你什么都不是。”
“我死后,把我的轮回眼带走吧。”
由?纪瞪大眼睛。
“有了它,十尾的力量收入囊中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到时候,你就获得了这世上无上的力量,就像当年的柱间和老?头子一样,想?做什么都可以做成?。”
“改变世界也好,拯救世界也罢,随你喜欢。”
“至于另一只眼睛,”他顿了顿,说,“给卡卡西?。”
“完全的神威才是真正的利器。”
原来他也知道啊。
“这是我的遗物,也是我最后能送给你们的礼物。”
由?纪听他轻声说:“是我仅剩的全部。”
他的眼睛艰难地转了转,看了看由?纪,又?看了看卡卡西?,心里想?,至亲,挚友,挚爱,人这一生该拥有的,他都曾拥有过。
其实,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只是
少?年的他看着他,终于开口:“你的临终,没有琳。”
带土一愣,怅然地说:“是啊,真想?再见她一面。”
哪怕一眼。
他的意识迷离,处在生与死的交界线上,一会儿?是战场,一会儿?是那年与琳初遇的芦苇荡里。
风轻轻的吹,芦苇沙沙作响。
琳站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芦苇丛里,正如他捡到卡卡西?一样,很?多年前,也是因为他的善心才捡到了被人冷落忽视只能躲在高高的芦苇里偷偷哭泣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的琳。
这世上如水一般至善的姑娘。
琳站在芦苇荡里,笑容从模糊到清晰,依旧是少?年时温柔如水的模样。
她朝他慢慢走来,停在他身前,而后,笑着问:“走了很?多弯路吧?累不累?要不要接下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