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心存感激,”他说,“没有祭礼,就没有陶家村富庶顺遂的未来。”
你从山里走来18
村长出去了。
林一岚静静地跪坐在神像前。
泥胎宿身,它高坐堂上,嘴角有高深莫测的笑。
林一岚忽然从桌下抽出几段残香。
她将香重新点燃,插在铜炉里。
闭上眼,端起装满了名字的木盒。
林一岚口中无声呢喃,随后睁眼,盒子倒悬,里头掉出来一张字条。
她捡起那张纸,看到了上头的名字。
“一岚?”
老太太叫她:“该走了。”
王桂华没有看到她在做什么,只知道她把一张纸条折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王桂华和村长说了太久的话,不耐烦的陶梓先溜了。
雨小了,王桂华让林一岚搀扶着自己。
她忽然说:“人在做,天在看。”
祭礼将临,在祠堂里动过的手脚,神都看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苍白的发,规整地束在头上,是很威严端庄的模样。
林一岚只是懵懂的模样,好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半晌,老太太叹口气:“哑巴有哑巴的好处。”
“今夜见过的,你只闭嘴,别告诉任何人。”
老太太略一沉吟:“去陶大海家看看,陶山到底在不在家吧。”
林一岚去了。
雨已经彻底停了,忽然变得很冷。
暴雨后,村子变得格外安静。
陶山本来要睡了,听完陶玲的唠叨,他烦得要死。
但是忽然一阵嘤嘤呜呜的哭声,隔着墙,把他吓一跳。
要是以往,陶山是不会管的,他胆子小,晚上睡觉都要开灯。
但是今晚他实在很烦躁,骂骂咧咧的直接从后墙翻出去。
“大晚上的闹什么!”
陶山定睛一看,屋后竟然是严老二和陶梓。
两人好像刚吵了一架。
严老二眉目阴沉,蹲在檐下抽烟。
陶梓在旁边又哭又打。
陶山噎住,劝了几句,但是陶梓压根没听到,只发狠地捶着默不作声的严老二。
“那是我妈给我相的!”
陶梓边哭边骂:“你去看什么啊?你凑个什么热闹?你兜里有几个钱,能娶得起媳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