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只不过是受我委托,并不是故意犯错,爷处罚妾,妾并无怨言,还请爷饶了朱嬷嬷。”
春桃爹在她小时候就已经去世,朱婆子既当娘又当爹将她和弟弟拉扯大。
春桃运气不好跟了她,连带着老子娘也被撸了差事,阿鸢可以不顾自己,但不能不顾春桃。
毕竟这是偌大的侯府中,唯一对她好的人了。
“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
卫循逼近她,眸子居高临下盯着她的脸。
阿鸢指尖颤抖,自然知道男人想问什么。
解释的话落在嘴边,又被她咽回去。
阿鸢摇头,道:“没有。”
“呵呵!好!”
卫循怒气上涌,盯着阿鸢冷笑出声。
“谢鸢,你很好!”
他竟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就是不知阿鸢想掩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
卫循眸子微敛,眼中的戾气如有实质。
阿鸢极力忽略心口的疼,双膝跪在地上,红肿的膝盖触及青砖,疼痛钻心蚀骨,可她却似不觉,“求爷饶过朱嬷嬷。”
卫循指尖攥得发白,盯着她的双膝许久,黑眸波涛汹涌。
“滚!”
赏赐
开合的门带来初春的冷风,阿鸢跌跌撞撞的身影仿佛一只残蝶飞出门外。
男人隐在昏暗中,看着她离去,黢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阿鸢回来时衣衫不整,脸色惨白,一双杏眸呆滞无光。
“主子,你怎么变成这样?”
春桃吓了一跳,连忙取过厚毯子将她包住。
阿鸢坐在窗边的榻上,脸埋在毯子里,身上的痛却比不过心上的。
她要如何跟春桃说,自己被卫循压在书桌上折磨了许久,那样屈辱的事她自己都恨不得忘记。
阿鸢看着窗外的灯笼许久,直至眼前模糊。
“春桃,给我备水吧。”
水汽氤氲,阿鸢脱掉衣裙赤足踏进木桶中。
身上的痕迹沾了水更加明显,阿鸢没让春桃进来伺候,就是怕这些斑驳痕迹吓到她。
热气蒸腾,阿鸢眼睛都被熏出泪来,她身子下沉将头埋进水中,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她也不过十八岁,旁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还有父母长辈宠着。
有爹娘为她们用心挑选夫婿,日后嫁与良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而她,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房门外,春桃听着里面的呜咽哭声,急得团团转,连外书房的嬷嬷过来她都没发现。